破庙后院的晒药场铺着青石板被岁月磨得发亮。
竹匾在石台上排得整整齐齐金银花蜷成金黄的小团在秋阳下晒得发脆风一吹就簌簌掉渣。
叶法善坐在青石碾旁铜碾轮被他转得“咕噜咕噜”响把晒干的艾草碾成细碎的绿末末子顺着碾槽滑下来在槽底堆成座小小的绿山。
檐角的蛛网沾着晨露阳光透过网眼照进来在绿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
山上来的野猫蜷在碾旁打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扫过那些艾草末扬起细小的绿雾。
叶法善伸手摸了摸猫背皮毛暖乎乎的倒让这清静的庙前多了几分生气。
“哎你听说了吗?东头张大户家的新瓦房竟给那些黑袍人当‘圣所’了!”来帮忙的村民蹲在门槛上手里剥着刚从后山摘的野栗子栗子壳裂开的脆响混着他的话音飘进叶法善耳朵里。
这村民年纪不大脸上还带着绒毛说起话来却有股与年龄不符的老成。
另一个村民正在翻晒甘草木耙子在竹匾里划拉着把粘连的甘草挑开。
他闻言直起腰手里的木耙子“哐当”撞在竹匾上脸上满是诧异:“真的假的?那瓦房可是张大户请了三个木匠盖了整整三个月的光房梁就用了两根百年松木!我前儿去送药还见着他站在院里摸着房梁跟他婆娘说要留给孙子当婚房呢。
” “谁说不是呢!”剥栗子的村民往地上吐了个带刺的栗壳壳子在青石板上弹了弹滚到猫爪子边。
猫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又把头埋回爪子里。
“我今早去东头送药亲眼见着黑袍人在他家门楣上钉十字木牌那木牌比门板还宽红漆刷得亮闪闪的老远就看得清。
” 他往叶法善耳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像怕被风听去:“张大户就站在旁边笑呢笑得脸上的肉都堆起来了说这是‘献给圣主的礼物’能保他家子孙后代富贵绵延。
我瞅着他婆娘站在门后抹眼泪手上空荡荡的——听说连她陪嫁的金镯子都被拿去‘奉献’了那镯子可是足金的当初还是从长安捎来的时兴样式。
” 叶法善握着碾轮的手顿了顿艾草末在碾轮下聚成个紧实的绿团。
张大户他见过前几日还来庙来开过补药手里提着的食盒里装着油糕说是给盖房的匠人吃的。
当时张大户说起新瓦房眼睛亮得像揣了星星说房檐下要挂风铃窗棂要雕牡丹怎么短短几日就变得如此糊涂? 他想起那些被墨粉印过额头的信徒额头的十字印泛着黑气眼神呆滞得像蒙了层灰。
心头隐隐发沉——恐怕张大户也是被那邪术迷了心智不然凭他平日对家业的看重怎会把新瓦房拱手让人? “还有更邪门的!”翻甘草的村民丢下木耙子也凑到门槛边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像两只交头接耳的麻雀。
“马执事说要在镇西头盖十字庙号召全镇人捐钱捐物。
王铁匠你知道吧?平时抠得很掉在地上的铁屑都要捡起来熔了再用昨天竟把打铁的炉子都拆了说要拿去给‘圣主’铸十字架!” 他往镇西的方向努了努嘴:“我路过铁匠铺时见着炉子被拆得七零八落风箱扔在墙根王铁匠的婆娘坐在门槛上哭额头上青了一大块——说是拦着不让拆被王铁匠推搡得撞在门框上。
旁边的黑袍人还说她‘不敬主’要不是街坊拦着差点被拖去‘圣所’罚跪呢。
” 叶法善放下碾轮拍了拍手上的艾草末绿末沾在他的指尖带着清苦的草木香。
这才几日功夫十字教竟已在柳林镇盘根错节从普通村民到殷实大户再到手艺人都被裹挟进去。
他想起穿越前看过的邪教扩张纪录片那些组织往往像藤蔓一旦找到缝隙就疯狂蔓延等发现时早已缠得密不透风要拔除就得伤筋动骨。
“老李我去趟东头这里你先帮我看一下。
”叶法善对来帮忙的村民交代了一句。
老李正在旁边弄着艾草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担忧:“东头如今都是黑袍人的地界道长要不去别处?”叶法善笑了笑:“没事我就去看看顺便采点薄荷回来最近镇上咳嗽的人多。
” 他拿起墙角的布幡——青布上用朱砂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笔画遒劲透着股正气。
此刻正好用来做掩护扮成走街串巷的游医倒不容易引人注意。
进了柳林镇街上的行人比往日少了大半。
往日这个时辰挑着菜担的农妇、推着独轮车的货郎、追打嬉闹的孩童能把街道挤得满满当当。
可今日青石板路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穿黑袍的人三三两两地走着腰间挂着十字木牌木牌上的红漆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他们见了村民就上前搭话手里拿着叠黄纸想来是在劝人“奉献”。
有个挎着竹篮的老婆婆被拦住篮子里装着刚烙的饼黑袍人指着篮子说了几句老婆婆就哆哆嗦嗦地把饼全倒在了黑袍人手里的布袋里自己空着篮子低着头往家走背影佝偻得像棵被风吹弯的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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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叶法善以道镇唐力挫西域异教第17章 柳林镇西成新据点来源 http://www.meibang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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