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山城溽暑如同一床厚重的湿棉被严严实实地裹住了这座城市。
长江的水位涨到了警戒线江风不再带来丝毫凉意反而裹挟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土腥和湿热钻进我位于参谋本部的办公室。
我叫韩夏参谋本部参谋次长。
这个夏天我指挥的这场战争正同时在三个截然不同的层面上进行:浙赣焦土上的瘟疫与拉锯印缅丛林边的整训与暗斗以及……我内心深处对缅甸惨败那五万亡魂的无尽哀悼。
七月三十一日深夜那封来自云南边境的电报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我心中最黑暗的角落。
“……第五军第二百师残部……两千六百人……携戴安澜将军灵柩……已返抵国境……” 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八月一日清晨。
我无视了所有人的劝阻甚至没有等待例行的天气简报便登上了那架老旧的C-47运输机。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山城在我脚下迅速远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接他们。
我要亲自去。
飞机穿过厚重的云层进入云南高原。
昆明机场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字荫国)已经焦急地等在了停机坪上。
他的军装被晨雾打湿脸色凝重。
“韩次长!”他快步迎上一个标准的军礼“您……您怎么亲自来了!这……太危险了。
” “荫国兄”我跳下舷梯握住他的手我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冰冷“两千六百个活着的弟兄和一位殉国的将军他们都回家了。
我这个在后方地图上指挥他们的人有什么理由不来?” 宋希濂的眼圈一红重重地点了点头:“在……在保山。
我派了最好的医生。
弟兄们……弟兄们都……不成人形了。
” 我们没有在昆明停留立刻换乘小型飞机冒着低空的风险直飞滇西前线的保山。
八月二日。
保山。
这里是滇西的最后一道屏障。
怒江(萨尔温江)对岸就是日军第五十六师团的阵地。
两军隔江对峙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当我走进第十一集团军在保山城郊设立的临时野战医院时那股浓烈的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气味夹杂着伤口腐烂的腥甜几乎让我窒息。
然后我看到了他们。
那两千六百个……“活人”。
他们不像军人更像是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魂。
他们穿着褴褛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军装许多人赤着脚脚上布满了溃烂的伤口。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患有严重的疟疾(打摆子)在四十度的酷暑中他们却在床上裹着毯子全身剧烈地颤抖。
他们的脸颊深陷颧骨高耸眼睛里燃烧着一种非人的、混杂着恐惧、麻木和狂热的火焰。
他们就是戴安澜将军麾下第二百师的残部。
“将军……韩……韩次长来了……”一名医官颤声说道。
病房里那些还在发抖、还在呻吟的士兵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随即几十个还能动弹的士兵挣扎着要爬下病床。
“不许动!”我大吼一声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破了音。
我快步走到一个最靠近门口的士兵床前。
他太瘦了军装空荡荡地挂在骨架上。
他试图对我敬礼但那只手只抬到一半就无力地垂下。
“弟兄们”我环视着他们泪水模糊了我的视视线“我来晚了。
我……韩夏……我对不住你们。
”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长官……长官不可……” “我们……我们回家了……” 病房里响起了一片压抑的、如同野兽悲鸣般的哭声。
这些在野人山中面对死亡和绝望都未曾落泪的钢铁硬汉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韩次长”宋希濂把我拉到一边他的声音同样哽咽“带队回来的人是第二百师第五九八团团长高吉良(我虚构的人物以戴师长麾下团长为原型)。
他……他和其他几个没有染病的军官正在……正在守护戴将军的灵柩。
” 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灵堂里我见到了高吉良。
他大概三十多岁但看起来像五十岁。
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刻满了皱纹。
但他站得笔直像一杆标枪。
他的军装虽然破旧但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
在他身后是一具简陋的棺木。
棺木前摆着一面弹痕累累、边缘破碎的军旗——第五军第二百师的军旗。
“第五军第二百师五九八团团长高吉良参见韩次长!”他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句话。
“高团长。
”我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戴师长……就在这里。
”高吉良指着棺木他的嘴唇在颤抖“五月二十六日师长在茅邦(Mogaung)指挥突围时身负重伤……我们抬着他一路向北……可……可还是没能……” “他走的时候”高吉良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抓着我的手说……吉良弟兄们……要……要回国。
就算我死了……尸骨……也要带回去。
不能……不能留在异国他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我指挥了八年抗日战争第68章 魂兮归来滇西恸 瓜岛怒潮风云起来源 http://www.meibang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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