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坡的土刚夯到第二道横埂老李头挑着担子往上走脚底一滑筐里的泥哗地撒了一地人也坐在了坡上。
他咧着嘴揉腿旁边几个汉子赶紧过来扶有人抱怨:“这坡太陡一趟才运两筐天黑也完不了。
” 麦穗正蹲在埂口量土层厚度听见动静抬起头炭笔停在陶片上。
她没说话走过去看了看老李头的脚踝又盯着那堆散开的湿泥。
阿禾拿着记录本过来低声说:“今天才运了不到三十车按这速度三道埂子得干五天。
” 麦穗咬了咬指甲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往村口走。
村口马栏里拴着三匹马毛色杂乱一匹灰背一匹枣红一匹黑腿白身。
是前两天囡囡从北坡林子带回来的说是野马群跑散的没人敢碰。
铁匠见了直摆手:“这东西没驯过踢一脚能断肋骨。
” 麦穗站在栏外看了一会儿喊:“囡囡!” 囡囡从草堆后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截草绳。
她十六了个子窜得快肩背挺直脸上没了小时候的怯劲儿。
她走到麦穗跟前没等问就点头:“能用。
昨儿我试过它们肯听哨。
” “真能驮土?” “能。
”囡囡解开腰间的小镰刀轻轻在栏杆上敲了两下。
三匹马耳朵一动齐刷刷转过头来。
她吹了声短哨那匹灰背马慢慢走近低头蹭她肩膀。
麦穗盯着看了两秒回头对阿禾说:“去叫人把空筐抬两副来。
” 阿禾愣了:“真要上马?” “死的怕活的?”麦穗把陶片塞进鹿皮囊“人摔了能养土塌了可没法重来。
” 消息传得快不到一盏茶工夫田埂上就围了一圈人。
刘嫂抱着胳膊站在后头:“匈奴丫头带回来的野马谁信得过?要真发起疯踩了人算谁的?” 没人接话但都盯着马栏。
囡囡没理她从草堆里抽出一根套马杆杆头系着皮绳圈。
她打开栏门先牵出那匹灰背马往它背上轻轻搭了条麻袋马没挣。
她又把一只空筐绑在两边试了试松紧拍了拍马脖子牵着往坡上走。
马蹄踩在湿土上一步一印走得稳。
到了埂顶她把筐卸下倒扣过来再牵马原路返回。
来回一趟不到两刻钟。
底下有人算:“这一趟顶五个人挑。
” “可这是空筐。
”刘嫂还在嘀咕。
囡囡听见了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说话转身把第二匹马也牵了出来。
这次她往筐里装了半筐土再让马走一趟。
马步没乱背上也没滑。
第三趟两筐都装满。
马走完第三趟围观的人群安静了。
囡囡把马拴回栏里取下筐拍拍手:“它们认路不怕坡就是得有人领。
” 麦穗点点头对阿禾说:“记一笔:单马日运十五车省工八人。
” 阿禾低头写笔尖在陶片上沙沙响。
第二天一早囡囡没等叫就到了坡下。
她把三匹马都牵了出来又找来几根长木板钉成两个宽板车用绳索连在马后。
她自己骑上那匹枣红马手一扬套马杆甩出去圈住前头灰背马的脖子轻轻一带两匹马并排站定。
“双马并驱?”有人喊。
“对。
”囡囡把板车绳扣在前马肩上“前头引路后头拉车不打滑。
” 她一夹马腹两匹马同时起步。
板车轮子压过泥地留下两道深印。
上坡时前马稳稳领着后马吃力但不乱步。
到了顶卸车回头再来。
一趟比人挑快了三倍不止。
中午前运土量就追上了前两天的总和。
赵石柱从校场回来肩上还搭着旧皮甲站在坡下看了半晌。
他走过来盯着那辆板车看:“这绳结打得像战车的挽法。
” “就是照那个改的。
”囡囡抹了把汗“我在北坡看你们练车阵记下了。
” 赵石柱抬头看她眼神有点不一样。
他蹲下检查马背上的垫布:“出汗了得擦不然磨破皮。
” “我知道。
”囡囡从马鞍下抽出块旧布“每趟下来都擦。
” 赵石柱站起身对麦穗说:“这法子能行。
我下午带几个退伍的来学控马。
” 麦穗没应转头问阿禾:“草料算过没?” 阿禾翻本子:“三匹马一天草料加豆子不到三斗粟。
省下的工够换五斗。
” “那就不是亏。
”麦穗把鹿皮囊解下来从里头抽出一张新陶片写下:“马帮归村共有运土记工分多运多得。
” 她把陶片挂上田头木架正好在“横埂三道分段防冲”旁边。
下午赵石柱真带了五个人来。
都是退伍的老兵懂马性。
囡囡教他们绑绳、控缰、发哨令。
第一组试车时后马突然惊了一下往前窜半步板车歪了土撒了一地。
“我说啥?”刘嫂在边上冷笑“野马就是野马!” 囡囡走过去没骂人蹲下检查马蹄:“石子卡住了。
”她伸手抠出来又摸了摸马鼻子低声说了几句马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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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大秦种田养家第88章 囡囡驯马展绝技助力运输提效率来源 http://www.meibang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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