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斜挂勺柄指向北方。
麦穗站在渠边手里还握着那支未削完的陶笔炭灰在指尖留下一道黑痕。
她抬头看了会儿星转身朝苜蓿地走去。
田里的紫花开了成片连成一片风一吹轻轻摆动。
她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根须缠在指缝间湿润而结实。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驼铃声。
胡商耶律齐牵着骆驼从北面走来衣角沾着沙尘脸上有长途跋涉的疲惫。
他认得麦穗停下脚步从背上的皮囊取出一个密封的羊皮卷。
“陇西的陈麦穗?”他问。
麦穗没接只看着他。
“我是耶律齐走过七郡八道换过桑种、奶酪方子也带过你的农书去草原。
”他说“这次是匈奴单于托我送信。
” 麦穗仍不动。
耶律齐打开羊皮卷火烤之后字迹显现:**“闻秦地有种花开如紫霞饲马壮筋骨。
愿以千匹良驹易之速复。
”** 狼形印泥盖在末尾没有署名也没有礼辞。
麦穗接过信低头看了一遍又递给身旁刚跑来的囡囡。
囡囡一把抓住眼睛扫过每一行字脸色渐渐发紧。
“谁让他拿走的?”她声音不高却带着硬气“这地是我们一锄一锄翻出来的种子是我们一颗一颗挑的。
他们一句话就想换走?” 她抽出套马杆横在胸前挡住耶律齐的去路。
“你算哪边的人?前脚教我们做奶酪后脚就把农书带出去?现在又替单于传话?你要真懂这片地就不会用‘易之’这两个字!” 耶律齐没动也没辩解。
麦穗伸手按了按囡囡的肩膀轻声说:“他只是送信的。
” 然后她走向田头从灶边搬来一个小火盆里面还有余烬。
她把整封信扔了进去。
火焰猛地窜高照亮她的脸。
粗麻短褐的下摆被火光映红腕间的五彩绢带微微晃动。
她站在火边声音清晰:“回去告诉单于种子我可以给。
但不是用来换马的。
” 人群围在田埂上没人说话。
“要种这草就得学怎么种。
”她说“派他的人来一个也行十个也行。
只要肯下地肯看天时肯辨土性我就教。
不藏也不赠。
想拿走先学会。
” 有人低声议论。
有人说她疯了千匹马不要偏要教外族人种地。
也有人慢慢挺直了背眼神亮起来。
麦穗摘下一株饱满的苜蓿根系完整叶片厚实。
她放进耶律齐带来的空囊里。
“带一株回去。
”她说“让他们看看这不是神赐的草是人种出来的。
土要松水要匀种要浅护要勤。
少一步都不活。
” 耶律齐看着火盆里烧尽的残印又看了看怀中的苜蓿深深吸了口气。
“他们会来。
”他说“不是为了马是为了活。
” 他转身牵骆驼离开脚步沉稳不再回头。
囡囡收起套马杆走到麦穗身边站定。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母亲的手——那只手正把刚才烧信时溅出的一点火星拍灭在泥土里。
“你不怕他们学了去反过来害我们?”她终于开口。
麦穗摇头:“怕的不是学的人是不肯学的人。
他们若只想抢草不会长。
只有肯弯腰的人才能让地养人。
” 她蹲下身在陶片上刻字:**三月十二单于索种焚书明志。
授种不授愚教耕即教和。
** 写完她抬头看田。
紫花在夜风中起伏像一片流动的暗海。
远处渠水静静流过石板冲刷着昨夜刻下的药方。
几个女户提着灯走来怀里抱着陶罐和布袋。
她们听说胡商来了怕出事赶过来守在田边。
见火已熄信已毁反而松了口气。
“真的要教他们?”一个年轻妇人问。
“教。
”麦穗说“但不是白教。
要守规矩要记时辰要交作业。
” “作业?” “每天写一行记录。
几时下种几日出苗几度浇水几分长势。
写不清的重来。
” 妇人们互相看了看有人笑了。
她们开始明白这不是施舍也不是交易而是一场较量——用土地说话用收成作证。
囡囡忽然问:“要是他们派人来却不真心学呢?” “那就让他们自己回去。
”麦穗说“我不留虚人。
” 她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土把陶片收进鹿皮囊。
艾草绳随风轻摆驱散夜里的湿气。
“明天照常开课。
”她对女户们说“先讲赤石脂辨伪再带她们去山坡挖料。
后天轮到野葛根叶子宽窄根茎深浅一样都不能错。
” “那……要是匈奴人来了也一起听?” “一起听。
”麦穗说“听得懂就能活。
听不懂就回去。
” 人群散了一些还有几人留下蹲在石板旁借着灯火抄录昨日的药方。
一个老妇用针在竹片上划痕每味药一道手很稳。
麦穗走到药炉边摸了摸锅底。
火已灭透只剩一点凉意。
她拿起旁边的陶勺轻轻刮去残留的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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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大秦种田养家第237章 紫花苜蓿盛匈奴单于书来源 http://www.meibang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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