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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秦种田养家第26章 上元灯谜会身份险暴露

陶豆的灯油终于燃尽火苗在陈麦穗指尖一寸外熄了。

她没动套马杆仍横在膝前杆头那截艾草绳垂着像条僵死的蛇。

屋外雪顶的响动再没出现可她知道那不是雪。

她把青铜小匣塞进鹿皮囊连同狼头吊坠、迷迭香束、写满陶片的炭笔一并压在炕席底下。

天没亮就动身赶在戍卒换岗前出村。

粗麻短褐换成了破袄脸上抹了灶灰发辫里缠着艾草绳咳着嗽拄着一根歪脖子木棍活脱一个讨灯油的老孤婆。

临洮南门的盘查比往常严。

两个戍卒并排站着手里举着一张泛黄的麻纸上面画着个妇人轮廓眉眼模糊但腰背挺得笔直——正是她平日下田的模样。

她低头把怀里那盏秸秆扎的油纸灯往前一送:“献灯祈福保郡城平安。

” 戍卒接过灯眯眼打量。

灯底一圈暗纹细看是三短三长三短的刻痕火光一照影子在陶瓮壁上跳了跳。

那瓮本就裂了道缝火影一晃竟像活了似的顺着裂痕爬了一寸。

“这灯……谁让你送的?”戍卒问。

“城隍爷托梦。

”她嗓音沙哑咳嗽两声“梦里说今夜子时灯不亮城要塌。

” 戍卒对视一眼挥手放行。

她佝偻着背混进人流眼角扫过瓮壁——火影还在动那道裂痕比刚才长了。

郡城的灯市已闹腾半天。

油纸灯、琉璃灯、走马灯满街晃得人眼花。

她沿街溜达鹿皮囊贴着肋骨里头农书边角硌得生疼。

走到东巷口见一盏高悬的谜灯上书:“七日连阴雨田垄自分流。

打一耕作之法。

” 她脚步一顿。

这谜面说的是她去年暴雨夜带人挖的十里沟渠。

垄沟排水本是她从后世记忆里扒出来的土办法如今竟成了灯谜。

人群围了一圈没人敢答。

这时盐商老板从人群后踱出锦袍玉带手里摇着一柄金丝扇。

他身后跟着个黑衣人脖子上挂着一串兽牙项链——其中一枚獠牙断了一截弧度与她囊中残坠一模一样。

她不动声色蹲到街边摊档后抓了把腐土在掌心搓了搓低声自语:“腐土松水自流哪用得着整田?” 旁边一个老农听见眼睛一亮:“对啊!这不就是‘腐土辨流势’么!” 话音未落围观人群哄然叫好。

谜底揭晓灯下小吏高声宣布:“答对者可入府见郡守幕僚!” 盐商脸色一沉那黑衣人却不动只把狼牙项链往衣领里一塞转身进了西角一条暗巷。

她没去领赏反手从蒸笼里抓了个发酸的饼趁乱塞进街角一个陶瓮。

瓮底刻着个“赵”字歪歪扭扭是赵石柱早年藏信的老地方。

饼里夹着炭笔写的字:“盐田桩腐狼牙引火。

” 做完这些她拐进西巷寻那算命摊。

摊子支在墙根挂满兽骨风一吹叮当响。

摊主闭目摇铃嘴里念着古羌语路人绕着走。

她掏出两枚秦半两假装求卦。

钱币出手时她手腕一抖让一枚在空中翻了个身。

落地时一正一反清脆一响。

地下有空声。

她心头一紧。

这摊子底下怕是藏着密室。

正要退开忽觉腕上一热——艾草绳缠在发辫里的那截竟微微发烫。

她不动声色抓了把迷迭香粉撒在摊前。

地上趴着的狗猛地跳起狂吠两声夹着尾巴窜了。

果然是敌。

她正要退走子夜钟声撞响。

“当——当——当——” 三声过后一声骨笛破空而起尖得扎耳。

她抬头见街心几盏大灯的灯油忽然泛起黑泡一缕缕灰烟从灯芯里钻出遇风即散化作黑雾向人群扑去。

行人吸了雾立刻眼神发直软倒在地。

孩子哭到一半嗓子哑了栽进母亲怀里。

她立刻撕下袖口一块布——那是昨夜裹过炭块的沾着酒渍——捂住口鼻。

同时腕上艾草绳突然亮了。

幽蓝的光像萤火虫爬过皮肤。

她心头一跳低头看去。

绳子在发光不是反射是自己在亮。

那光不刺眼却稳稳压住了黑雾离她三尺内的空气竟清明如初。

“妖火!”她大喊声音撕破喉咙“灯油混了磷!烧起来了!” 人群炸了。

有人信了扑打身边灯盏;有人不信愣在原地。

她趁乱扑倒滚进街边一条窄巷蓝光随她移动在青砖墙上拖出一道影。

身后踩踏声乱成一片。

她贴墙喘气抬头看去——巷壁上竟刻着一道纹路。

那纹像极了青铜小匣上的刻痕可多了七点排成勺形。

北斗七星。

她伸手去摸指尖刚触到刻痕巷口人影一闪。

是那戴狼牙项链的黑衣人。

他站在雾外手里握着骨笛目光直直钉在她腕上。

她没动只把艾草绳往袖子里一塞蓝光顿灭。

黑衣人没追反而抬手把骨笛凑到唇边。

她屏住呼吸。

笛声未起巷顶瓦片却“咔”地一响。

一块青瓦松了滑下来半寸露出底下一片黑色的布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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