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句“有辐射”的嘶吼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耗子那颗刚刚被“宝藏”点燃的炽热心脏上。
他“嗷”的一嗓子手忙脚乱地把那块散发着诱人而致命绿光的石头给扔了出去。
石头划过一道幽绿的弧线“噗通”一声落在几米外的浅滩碎石上滚了两滚依旧固执地散发着光芒。
耗子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那石头最后哭丧着脸看向我和水生:“教……教授……不……不会吧?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感觉……感觉浑身不得劲啊……”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乱摸仿佛已经能感觉到细胞在体内在疯狂分裂。
水生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也极其凝重他拉起耗子的手就着手电光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那石头眉头锁得更紧了。
浅滩上的气氛从刚才劫后余生的短暂松弛瞬间跌入了更深的冰窖。
绝望之上又叠加了无形的、足以侵蚀人意志的恐惧。
我看着耗子那副魂不守舍、快要自己把自己吓死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恐慌是现在最没用的东西。
我强迫自己从最初的震惊中剥离出来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那些无意中看过的放射性物理常识。
“行了耗子别他妈自己吓自己了!”我故意用不耐烦的语气打断他的絮叨“瞧你那点出息!蹲下!” 耗子被我吼得一哆嗦下意识地蹲了下来。
我拿起手电凑近他刚才捧石头的双手仔细检查。
皮肤上没有明显的灼伤或变色除了沾了些泥沙和水渍并无异常。
“把你那爪子伸开别跟鸡爪子似的蜷着!”我命令道。
耗子依言张开双手手心里除了常年摸工具留下的老茧也没什么特别。
我松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种刻意的、学究式的分析口吻既是为了安抚他也是为了理清自己的思路:“瞧见没?屁事没有!我告诉你就刚才那块石头的个头和发光强度我估摸着其放射性活度跟小朋友戴的那种夜光手表上涂的镭盐夜光粉的辐射量差球不多!” 耗子眨巴着小眼睛将信将疑:“夜……夜光表?那玩意儿也有辐射?” “废话!”我白了他一眼“那玩意儿当年害得不少表厂女工得白血病。
但那是长期、近距离接触!像你这样摸几下抱一会儿顶天了你回去多拉两泡稀死不了人! 真要有那么大剂量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地跟我们说话?早他妈开始内出血、掉头发了!” 我这番半真半假、连哄带吓的说辞显然起了一些作用。
耗子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眼神里的恐惧并未完全散去他嘟囔着:“可……可那是铀啊……听着就瘆人……” “铀也分很多种矿石和浓缩铀是两码事!”我继续给他也是给自己科普“真正危险的是吸入放射性粉尘或者长期暴露在强辐射场里。
像某些大型铀矿的矿工那才叫危险。
咱们这顶多算是不小心踩了泡放射性狗屎恶心是恶心及时擦掉就问题不大。
” 水生在一旁听着虽然没完全听懂但看我说得笃定也微微点了点头拍了拍耗子的肩膀沉声道:“教授说得对别慌。
” 耗子看了看水生又看了看我总算稍微镇定下来但依旧离那块发光的石头远远的心有余悸。
安抚住耗子我自己的思绪却更加活络起来。
刚才为了稳定军情有些细节我没深究。
现在冷静下来一个关键的科学悖论浮现在脑海中。
“不对啊……”我摩挲着下巴目光再次投向那块幽绿的石头眉头紧锁“铀矿石本身……通常是不会发出这么明显、这么稳定绿光的。
它需要受到外界紫外线能量的激发才会产生荧光效应。
就像验钞机照钞票上的防伪标记一样……” 我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耗子:“耗子!你他妈仔细回想一下!你捡到这块石头的地方周围环境怎么样?有没有裂缝?顶上是不是有能透进阳光的地方?!”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这条暗河在某处与地表存在裂隙阳光(尤其是紫外线)能够照射进来激活了那里的铀矿石!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我们离出口不远了! 希望的火苗在我心中熊熊燃烧。
耗子被我问得一愣歪着脑袋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非常肯定地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教授我郝志军对灯发誓!那地方黑得跟他妈锅底一样除了水就是石头还有零星几块这种发光的玩意儿!要有阳光我早就顺着爬上去了还用得着捧着这破石头回来显摆?早他妈跑路了!”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像作假。
我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瞬间又被扑灭了。
“妈的!邪了门了!”我忍不住骂了一句烦躁地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
既没有紫外线激发又不是自发热导致的光辐射(这石头摸上去是冰凉的)那这玩意儿凭什么发光?还发得这么绿意盎然、持之以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我说的你信吗第31章 幽光之河来源 http://www.meibang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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