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若薇的活儿做完了。
最后一个孔洞打好。
她拿起那卷细如发丝的金线穿针引线。
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只剩残影。
那根金线像一条温顺的金色小蛇在她指引下从一个个微孔中穿过将两块残片用一种极具韧性的方式从内部“缝合”了起来。
最后她用一把小巧的骨剪掐断金线再用一根羚羊角制成的拨子将线头彻底按进孔洞不露半点痕迹。
她把那两块被她拼合好的残片轻轻放在乌木台上推到周掌柜面前。
周掌柜用幽蓝光点“再造”的裂缝完美无瑕浑然一体仿佛从未断裂过。
而庄若薇用金丝暗钉锔修复的裂缝在强光下细看能看到一条比头发丝还细的金线藏在釉层之下像一道金色的闪电蜿蜒爬过米黄色的釉面。
它没有掩盖伤痕。
它把伤痕变成了一道独一无二的骄傲的勋章。
周掌柜没说话。
他放下手里的工具摘掉眼镜用那方白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
然后他拿起庄若薇修复的那一块。
他没有看那道金线而是将残片凑到耳边用指甲在上面轻轻一弹。
“叮——” 一声清越至极的脆响在工坊里荡开。
声音通透绵长带着劫后余生的韵味。
他又拿起自己修复的那一块用同样的方式弹了一下。
“梆。
” 声音沉闷短促像是敲在了一块石头上。
一个是活的。
一个是死的。
周掌柜拿着那块发出清脆鸣响的残片久久没有放下。
他的指腹在那道隐蔽的金线上反复摩挲。
他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有欣赏有不解更多的是一种发现了异类的审慎的玩味。
“你家的手艺不养人心。
”他终于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庄若薇宣判“养的是这死物的……魂。
” 他将残片放回台面重新戴上眼镜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你赢了。
” 他说得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但这两个字却让门外偷听的瘸腿李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王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工坊里周掌柜走到墙边在一排不起眼的工具格里取出一个扁平的用油布包裹的物件扔在乌木台上。
“你要的路就在里面。
” 庄若薇走上前解开油布。
里面不是地图不是信物也不是什么秘籍。
是一套手术刀。
样式古旧却保养得极好刀锋闪着森然的寒光。
每一把刀的刀柄末端都刻着一个微小的几乎无法辨认的符号。
“这是‘天工坊’另一支传人的吃饭家伙。
”周掌柜淡淡地说“上一任的主人半年前死在了秦岭。
” 庄若薇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做的活儿太大本事又不够把自己给填进去了。
”周掌柜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惋惜“他身上有另一块‘从骨’的线索。
” “你要找的主骨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 他看着庄若薇像是看着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死囚。
“现在你还想走这条路吗?” 周掌柜的问题像一根针悬在庄若薇的头顶。
工坊里那盏幽蓝光点熄灭后留下的臭氧味道还未散尽。
庄若薇没有回答。
言语在此刻是多余的甚至是廉价的。
她只是伸出手拿起了那包用油布包裹的沉甸甸的物件。
她的手指隔着粗糙的油布清晰地感觉到了里面手术刀冰冷的轮廓。
她没有打开只是用一种近乎于擦拭古董的专注将油布的每一个褶皱抚平将系绳重新打了个结实的死扣。
这个动作就是她的回答。
周掌柜看着她那张如同古潭般不起波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纹。
那不是赞许更像是一种找到同类的冷酷的确认。
“老王会送你回去。
”他转过身重新拿起那把小银剪对着那盆文竹剪下了另一片多余的嫩叶。
他不再看她仿佛她已经是个该走上自己道路的不相干的人。
石阶之上木门洞开。
外面的天光对于刚从地底工坊出来的眼睛有些刺眼。
瘸腿李靠着墙根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一见庄若薇出来立刻触电般弹了起来脸上混杂着恐惧和探寻。
老王站在门边像尊没有情绪的门神。
他的视线落在庄若薇手中的油布包上停留了足足两秒。
那眼神已经不是对待一个潘家园来的小丫头而是对待一个手捧着某种……信物的人。
他没说话只是侧过身让开了通往庭院的路。
黑色的奥迪车里死寂得能听见皮革座椅被体温捂热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瘸腿李的冷汗已经把后背的夹克衫浸出了一片深色。
他几次想开口话都涌到嘴边可一看旁边庄若薇那张被车窗外流光照得忽明忽暗的脸又把话活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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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七零废品站的鉴宝大师第66章 再回秦岭来源 http://www.meibang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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