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夫把陈晓扔在法租界边缘一条还算体面的弄堂口收了钱头也不回地扎进蒙蒙亮的晨曦里跑得比挨了枪子儿的兔子还快。
陈晓捏着手里那个薄得快透明了的信封站在湿冷的晨雾中感觉自己像一件被退货的瑕疵品包装简陋前途未卜。
按照张维给的地址他像寻宝一样在迷宫般的弄堂里穿梭最终停在一家挂着“广福杂货”招牌的小铺子前。
门板半开着里面透出昏黄的光线和一股隔夜的咸鱼味儿。
这地方看起来别说军统上海站连像样的情报据点都算不上更像是个随时会倒闭的夫妻老婆店。
他深吸一口气把脑子里关于军统威风凛凛的想象——比如黑衣墨镜、电椅刑具、滴滴答答的电台——统统打包扔进黄浦江换上一副恰到好处的落魄职员表情掀开油腻的布帘走了进去。
店里果然又小又挤货架上零零落落摆着些香烟、肥皂、火柴之类的日用品一个穿着灰布长衫、戴着圆框眼镜的老头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跟啄米的小鸡似的。
陈晓咳嗽了一声。
老头一个激灵醒过来眯缝着眼打量他眼神浑浊带着点被打扰的清梦的不耐烦:“买啥?” “老板我找朱经理。
”陈晓压低声音说出张维交代的暗号“南京来的表叔托我带点‘紧俏货’。
” 老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警惕又上下扫了陈晓两眼才慢吞吞地直起身:“等着。
”他掀开身后一道更油腻的门帘蹒跚着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门帘再次掀开出来的却不是那老头而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穿着绸缎马褂、脑袋梳得油光水滑、活像颗刚卤好的茶叶蛋的中年男人。
他手里捏着两个核桃咯啦咯啦地盘着打量陈晓的目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像古董商在看一件赝品。
“你就是陈晓?”他开口声音尖细带着点江南口音但语气里的傲慢隔八丈远都能闻到。
“是属下陈晓前来报到。
”陈晓尽量让自己的姿态显得恭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屋檐看起来还漏雨。
“嗯。
”茶叶蛋经理——想必就是朱站长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转身往店里间走“进来吧。
” 里间比外面店铺还小只放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铁皮文件柜墙上挂着一幅印刷拙劣的山水画纸张都泛黄了。
空气里咸鱼味混合着劣质烟草味呛得人喉咙发痒。
朱站长大喇喇地在主位坐下把玩着核桃翘起二郎腿完全没有让陈晓坐的意思:“手续。
” 陈晓把张维给的那个信封递过去。
朱站长漫不经心地接过来抽出里面那张薄薄的调令和身份证明瞥了一眼随手扔在桌上像是扔一张废纸。
“陈晓原南京区本部情报分析组试用人员评估等级……良?”他念着调令上的字嘴角撇了一下露出一丝讥讽“张维那边是没人可用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这塞。
上海现在是什么情况?日本人鼻子比狗还灵!你这号儿的能顶什么用?” 陈晓心里默念:冷静冷静他是站长他是上官他只是个捧高踩低的官僚……去他妈的官僚! 面上却还得绷着:“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组织效劳。
” “效劳?说得轻巧。
”朱站长嗤笑一声拉开抽屉摸索了半天才拿出一个薄得可怜的小纸袋丢到陈晓面前“喏这是你的活动经费。
上海米贵居大不易省着点花。
” 陈晓拿起那个纸袋入手轻飘飘的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法币估摸着最多够吃两三顿阳春面外加租几天最差的亭子间。
就这?活动经费?打发叫花子呢?陈晓感觉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他穿越过来蹲大牢、受训练、差点被当叛徒同党抓起来好不容易到了上海就值这几张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军统什么时候穷成这样了?还是这姓朱的把他当冤大头宰? 他强压下把纸袋摔对方脸上的冲动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站长这点经费……恐怕难以维持基本潜伏所需。
租房、吃饭、交通、必要的交际应酬……” “怎么?嫌少?”朱站长眼睛一瞪盘核桃的手停了“现在战时状态经费紧张!人人都像你这样狮子大开口组织还要不要运转了?年轻人要懂得艰苦朴素!想当年我在敌后……”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当年如何用一块大洋活动一个月的“光辉岁月”唾沫星子差点喷到陈晓脸上。
陈晓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已经把这颗茶叶蛋站长骂得狗血淋头:艰苦朴素?你这一身绸缎马褂是捡来的?你手上那对核桃盘得油光水亮没个大洋能拿下?克扣经费就直说唱什么高调!国民党就败在你们这些蛀虫手里! “……所以”朱站长终于结束了他的忆苦思甜总结陈词“经费就这么多。
怎么活下去是你自己的事。
上海遍地是机会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捞了。
我们这不养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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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潜鳞1937我在敌营当大佬第13章 初到上海经费被扣来源 http://www.meibang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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