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丧事办得简单却体面在村邻的帮衬下一副薄棺入了祖坟。
岑卿一身缟素在坟前哭得几乎昏厥被妇人搀扶回来的身影深深烙印在槐树村每个人的心中。
至此“贞孝媳妇李二丫”的形象达到了顶峰。
按照礼制岑卿需为婆母守孝。
她顺理成章地减少了去镇上的次数由每日出摊改为三五日一次。
对外只说是心中悲恸需静守灵前加之还要照顾瘫傻的丈夫实在分身乏术。
村人无不理解甚至多有赞许认为她恪守孝道有情有义。
这“孝期”于岑卿而言却是一段求之不得的“黄金筹备期”。
王家院落彻底安静了下来。
白日里除了偶尔有相熟的村妇送来些菜蔬或简单的吃食宽慰她几句便再无外人打扰。
院门时常紧闭更添几分哀戚与肃穆。
表象之下是岑卿紧锣密鼓的谋划。
首先是“素肉干”的改进与储备。
少了每日出摊的劳累她拥有了更完整的时间。
深夜的试验不再那么提心吊胆。
她反复琢磨苏小婉的那张方子尝试调整香料的比例尝试将豆干切得更薄尝试不同的风干时长。
她用卖饼攒下的钱陆续添置了更多豆干和香料试验的规模悄然扩大。
成功品被她用油纸仔细包裹一层层藏在杂物房最干燥、最隐蔽的角落。
如同松鼠囤积过冬的粮食她也在为自己未知的前路储备“干粮”。
那独特的咸香韧韧的口感在她一次次的尝试中趋于稳定和完美。
她甚至开始构思将来若是售卖该如何定价如何包装。
其次是资金的进一步积累。
虽然出摊次数减少但“孝心饼”的名声在外加之人们同情她新丧守孝每次她偶尔出现在市集带来的饼饵和凉拌菜都会很快售罄价格甚至比往日还好些。
人们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给予这个“苦命”的媳妇一点支持。
铜钱和散碎银子依旧稳定地流入她的手中与那墙洞里的十两本金汇合。
她盘算着等到彻底离开时她手头的现钱(不包括那十两整银)应当能接近五两。
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以支撑她在一个陌生城镇租个小屋安稳度过最初几个月。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王大志的“归宿”。
王氏的死仿佛也抽走了王大志体内最后一丝生机。
他本就昏沉如今更是彻底陷入了弥留状态整日一动不动连吞咽都变得极其困难。
喂进去的流食十之八九会原样溢出。
他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只剩下一把骨头裹着松弛的皮肤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
岑卿“悉心”照料着每日为他擦拭身体更换弄脏的铺盖表现得无微不至。
偶尔有村人前来探望见她一边守着婆母的灵位一边还要伺候气息奄奄的丈夫无不摇头叹息说这媳妇怕是也快要被拖垮了。
没有人怀疑。
在所有人看来王家母子接连病重能撑到如今已是奇迹如今王氏先去王大志眼看也要跟着走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甚至有人私下议论觉得这对王大志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对岑卿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这话无人敢明说。
岑卿冷静地观察着王大志的生命体征。
她不再给他服用任何额外的“药剂”只是维持着最基本的米汤和水。
他的身体早已被掏空如今不过是靠着一口残气吊着。
她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他的死亡显得自然而然与她毫无干系。
这一夜风雪终于降临。
鹅毛般的雪片簌簌落下很快将王家院落覆盖上一层素白仿佛天地也在为这场持续已久的悲剧披麻戴孝。
寒风从门缝窗隙钻入发出呜呜的声响。
杂物房里岑卿刚刚整理好新一批风干成功的“素肉干”仔细包好藏起。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一片苍茫眼神沉静。
正房里王大志的呼吸声几乎听不到了。
她披上旧棉袄端着油灯走进了正房。
炕上的王大志面色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蜡黄眼眶和两颊深深凹陷如同骷髅。
他的胸口隔许久才微弱地起伏一下。
岑卿站在炕边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风雪声似乎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王大志的喉咙里发出了最后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叹息般的“嗬”声随即一切归于沉寂。
岑卿举着油灯凑近了些确认他的呼吸和脉搏都已停止。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立刻哭泣。
油灯的光晕在她脸上跳跃映出一片复杂的情绪——没有悲伤没有快意只有一种任务完成的冷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对这两个纠缠了李二丫许久的生命最终逝去的漠然。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放下油灯走到院中。
风雪依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她抬起头任由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融化如同泪水。
然后她深吸了一口凛冽而清新的空气转身回到屋内。
天快亮了她需要开始新一轮的“表演”。
王家的丧钟将再次敲响。
而这一次将是最后的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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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今天也在努力拯救悲惨路人丁第36章 孝幔下的暗涌来源 http://www.meibang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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