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巍峨的皇城吞噬。
民香院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沈流苏那双比夜色更沉静的眼眸。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这片死寂。
阿念的身形猛地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
“流苏姐我们去……抄家?” “对。
”沈流苏转过身眸光在烛火下亮得惊人“去抄内务府秘档阁的家。
那里藏着我沈家的催命符也藏着这大晏朝最深的一根毒刺——《献香录》。
”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可阿念却听得心脏狂跳。
内务府秘档阁那是宫中禁地中的禁地别说寻常宫人就是六部尚书也无权擅入。
“可是……那里守卫森严据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阿念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力感。
“苍蝇飞不进去但鬼魂可以。
”沈流苏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掌印太监王德全当年奉命销毁我沈家文书的监官之一。
此人手上沾血心中有鬼最是迷信。
他每晚都会在寝殿独焚一炉‘招灵香’名为招魂安抚实为求个心安。
”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纸包递给阿念:“这里面是‘幻息花’的花粉无色无味只需一粒沙那么大的分量混入香料中就能让人在精神紧张时看见心中最怕的影子听见脑中最惧的声音。
” 阿念接过纸包只觉得重若千斤。
他明白了沈流苏的刀从来不靠锋刃而是直刺人心最脆弱的所在。
“你设法混入给王德全送香的香役队伍将此物掺入。
剩下的交给我。
” 三日后朔夜无月无星。
整个皇宫都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唯有秘档阁前廊下的两盏气死风灯投下两团昏黄而诡异的光晕。
三更天的梆子声刚刚敲过身着深紫宦官服的王德全便在两名小太监的簇拥下步履匆匆地赶来。
他脸色蜡黄眼下是两团浓重的青黑显然这几日并未睡好。
每月朔夜开阁添香这是延续了数十年的规矩。
王德全走到那扇厚重的铜门前从怀中颤颤巍巍地掏出一把沉甸甸的黄铜钥匙。
这钥匙造型奇特并非寻常锁钥而是由数个长短不一的铜柱组成。
他深吸一口气将钥匙对准锁孔正要插入。
就在这时—— “爹……女儿好冤啊……” 一声若有似无的女子啜泣幽幽地从他身后空无一人的长廊尽头传来。
那声音凄婉哀怨像一把冰冷的钩子瞬间勾住了他的魂。
王德全浑身一哆嗦猛地回头惊惶地喊道:“谁!谁在那里!” 回答他的只有廊柱后一闪而过的、模糊的白衣影子。
“啊——!鬼!有鬼!” 他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黄铜钥匙“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瘫软下去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嘴里语无伦次地念着经文:“冤有头债有主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 就在他心神俱裂的瞬间一道黑影如夜枭般悄无声息地从高高的檐角之上垂绳而下稳稳落在铜门前。
正是沈流苏。
她看也不看瘫倒在地的王德全迅速拾起钥匙同时从腰间摸出一块早已备好的、由蜂蜡和松脂特制的软蜡块。
她将钥匙的铜柱部分用力按在蜡模上一个清晰的印子瞬间形成。
紧接着她又将蜡模的另一头塞进深邃的锁孔用力一顶一转再一抽! 整个锁芯内部的纹路被完整地拓印下来。
从落下到撤回前后不过十二息! 她没有丝毫贪恋更没有趁机开门的打算。
得手之后她脚尖在门环上轻轻一点身形如一缕青烟瞬间被拉回黑暗的屋檐之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正的陷阱往往在最容易得手之后。
她要的不是一次性的闯入而是随时可以进出的绝对掌控。
两日后香政司衙门。
阿念手持一封盖着香政司朱红大印的公文以“核查前朝香料税收账目”为由光明正大地走进了秘档阁的外档房申请调阅一批无关紧要的普通贡品单。
他在登记簿上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写下“香政司首使沈流苏”的名字那印迹鲜红得刺眼。
做完这一切他便转身离去仿佛真的只是来办公事。
当夜一张无形的大网在秘档阁周围悄然张开。
数十名从安神局旧部中挑选出的精英香察如蛰伏的猎豹隐匿在每一处阴影之中。
子时刚过一道鬼祟的身影避开巡逻的禁军如游鱼般滑入外档房。
那人目标明确直奔存放《献香录》的柜子却发现上面挂着一把新换的大锁。
他咒骂一声转而扑向白日里阿念查阅过的登记簿翻到那一页 他从袖中摸出一个微型火折子正要吹燃将这留有香政司印迹的记录焚毁以绝后患。
“等你很久了。
”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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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废柴才女靠种田香飘整个后宫第117章 火照人心来源 http://www.meibang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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